林景颜消失后,受牵连的可不止押送官差,还有方衡。
若非张杳替他佐证,解释清楚当天方衡并未出京,而是随他一道到慈幼局施粥,只怕方衡不仅会被贬官,还会下大牢。
谁让方衡在林景颜被关在大理寺时,到处为她奔走求宽待呢。
“你的意思是,被老三纳入府上的颜姨娘,就是林景颜?”
提起这个名字,太子脸上一冷,他可还记着昔日旧事呢。
“很有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林净月挪开视线,突然问太子:“不知殿下对‘预见未来’一事,是个什么看法?”
“孤幼年时好奇那些异人的杂耍把戏,父皇特地找人学了,在孤面前表演。”
太子不假思索地道。
林净月笑了一下,语气幽幽地道:
“我曾在京雅轩翻到过一本旧书,其中一篇令我印象非常深刻,殿下,你说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今生前世,究竟哪一方是梦,哪一方是现实?
太子本来还当她是即兴一说,可望着林净月那双眼睛,思绪骤然一顿。
林净月却飞快转移了话题:“父皇仅命人圈禁惠敦王和镇国公,我心中总有些担忧。”
这话既是为转移注意,也是说出了实话。
惠敦王和镇国公一个乃是正儿八经的王爷,一个手握兵权,圈禁难免会引来反抗。
太子敛下眸子,随手将纸条丢进香炉里:“放心,父皇自有主张。父皇以往不收拾他们,不过碍于内忧外患,这么些年过去,父皇亦有筹谋。
只不过……”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八年前的事,皇后竟然并未参与。
泰丰帝一向是个念旧情的,对成远侯如此,对后宫女眷亦是如此。
他大胆揣测,即便镇国公府倒了,父皇也不会牵连到皇后——除非她这段时间里,又犯下什么大事。
林净月并不意外,平静应了声。
半个月后,凡牵扯到八年前锦仪皇后之死的世家,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
太子甚至光明正大带着太子妃和陈域到菜市口,亲眼看着这些个胆大包天的被砍头。
大渝开国前,世家权势与地位几乎达到了顶峰,堪称一方手握兵权的诸侯。
因此太祖建朝以后,不停打压世家,一削世家名声,再削世家养私兵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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