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主要装载着兵甲和攻占器具,可粮草一事尚未能得到解决。前线捷报频传,捷报的背后就是缺粮的奏疏,将士们粮草若是断了,军心和气势也就断了啊!”
“少在朕面前危言耸听!”
谢云朗一把将面前的奏章拂到地上,幅度过大的动作牵动了尚未完全痊愈的病体,发出两声粗重的喘息。
吕让膝头一弯,忙不迭也将额头贴服在地砖上:“陛下龙体为重,可不能再生气……”
“国库满,粮仓盈,何至于前线粮草就会断绝?兴安城内为太上道君建造清虚观的能有几人,整个靖国土地上又有多少人!再征调十万车夫,每两人负责运输三石粮到通宁,莫要让朕成了要活活饿死前线的暴君!”
“陛……”
“陛下圣明!”
郑和敬还想再说什么,被薛迈和吕让的声音压了下去。
“陛……陛下。”小黄门低细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弱的颤,不知所措地从门外探了进来,“御史中丞齐映在殿外候着。”
“今日倒是热闹得很!”谢云朗脸色铁青,“让他进来!”
一道精瘦如铁的身影被引进殿内,齐映的视线略过地上跪倒的一片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殿内未散的帝王余怒,动作自然地停步,垂首,躬身,跪地,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臣,御史中丞齐映,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谢云朗语气稍缓,看向齐映,“你有何事要奏?”
“启禀陛下,之前因私宴妄议而获谴的崔尚书,已于昨夜丑时卒于府中。”
谢云朗眼皮未抬:“不是说给他找个太医吗?”
才从地上起来的吕让又躬下身去:“回陛下,太医此前已经去瞧过了,崔尚书这次的病症皆因他不能自宥,心气郁结所致。太医开了舒肝解气的药方,也嘱咐了……不成想……”
一声似叹似讽的轻叹从谢云朗鼻腔逸出:“朕不过是让他闭门思过,倒是个经不住吓的。”
“陛下宅心仁厚,对崔尚书只予小惩大诫。”齐映一板一眼道,“但其所办宴会,私议朝政,动摇人心,本当重处,崔尚书也是自知其罪。”
“罢了。”谢云朗嘴角隐着一抹笑,视线从太尉和丞相的脸上滑过,“他既已死,这件事就此了结吧。”
大殿内陷入一瞬的静默,谢云朗瞥见地面上散乱的折子,眉头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
“齐映。”他悠悠开口,“国虽有法度,但也容人情。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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