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人带去偏殿平复情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众人重又杯酒言欢,酒酣耳热的氛围中,这人的出现并不显眼。
何澜的关注着林鹤堂的一举一动,十分肯定那人将信塞给林鹤堂后,向着他这边看了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心脏快速地鼓动着,凝着不安的乌云已经积蓄出了雷雨,只等着一个炸雷作引就会轰轰烈烈倾洒出来。
他知道自己被下了药,看样子龚二和沈五也没能幸免,倒不是致命的毒药,这手脚无力的症状像是软筋散。可一旦发生些什么,他们几人现在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没有反抗余地。
不能打草惊蛇,这场鸿门宴上没有什么可信之人,撕破脸皮只会陷入更不利的处境。
林鹤堂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多想的念头挥之不去,何澜再次看向上首,皇帝的龙椅空荡荡,只有林鹤堂在一旁悠然自饮。
全身的血液已然成了冰,自内而外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噤。
他怎么敢?
这种局势,他怎么敢?
何澜控制着力气举起酒杯,放开嗓门,声音含糊着冲龚二嚷嚷:“诶!你小子,今天都不敬你大哥一杯!”
龚二会意,身体东倒西歪地往何澜身边凑,嘴里嘟嘟囔囔不停,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有人提前在他们的酒里下药,却只是软筋散这种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东西,那就说明他只是提防着他们的动作,又不想直接以这种粗暴的方式致他们于死地。
那就还来得及。
何澜身经百战,越是危急时刻头脑越发清醒。
他虽只带了几十亲卫进京,但并非对这种情况全无设想。
回京前他给距京较近的亲信递了密信,尤其是距京百里的同州驻军,若得信号援军可朝发夕至。
只要他借着醉酒休息的理由出了殿门就能送出信号,让守在同州的学生立刻出兵。
软筋散的效力至多维持两个时辰,要是林鹤堂真敢谋反,他何澜定亲自砍下这厮的脑袋来!
两声清脆的敲击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厅堂内安静了一瞬,大家都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林鹤堂放下手中的象牙箸,脸上挂着温和笑容。
“恭喜诸位。”他朗声道,“太常寺前些日子排出一套《破阵舞》,协律郎说能在方寸之间现十万甲兵之势,今日各位能一饱眼福了。”
他的话音才落,乐声骤起,鼓声动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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