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镀上银边,喉结在说话时上下滚动。钟艾闻言依旧低着头:“好的。“语气带着些嘶哑,嗓音像被砂纸磨过。
钟艾缓慢的走到温暖的屋子之中,水晶吊灯将满室照得通明,她流着泪看着满桌的铜钱,以及铜钱上的《周易全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汉服,忽然一股不知名的愤怒涌上心头,她把满手的发饰猛地朝茶几砸去,金银珍珠砸向满桌铜钱,碰撞出刺耳的金属相撞声。
几枚开元通宝弹起来滚到地毯边缘,周易全解的封面被流苏簪扎出一个小坑。钟艾的胸膛大幅度起伏着,锁骨在凌乱衣襟下若隐若现,她几乎有些站不住,只能微微弓起身子缓解,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涂着淡色口脂的唇微微张开,一只手捂在左胸口大口呼吸着,咽喉处发出如幼兽哀嚎般的呼吸声。
祠堂中,破奴刚进入山水画中,他只穿着云纹暗绣的素白中袍坐在一石亭中的榻上。玉扇上的鬼差被他放出来透气,青白脸上两点朱砂痣随动作晃动,正甩着长舌头正绕着他休憩的亭子转圈。忽然,他心口传来一阵闷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猛抬头,丹凤眼中难掩迷茫,亭外鬼差也停在原地,惊恐的看着自己这个千年来一向高高在上的主人。
但很快,闷痛消失,破奴站起身来,腰间玉佩和青铜铃碰撞发出清响,看向水墨画的山与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消失在原地。
钟艾几乎是膝行到了地毯上,裙裾在地板上拖出褶皱。她努力深呼吸着,胸前的花纹跟着颤动,她开始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扶着茶几的棱角处,指甲盖泛起用力过度的青白色,红彤彤的杏眼死死看着那本书,那些来自各个时代的铜钱被暖黄色的灯光照出似灰绿的诡异色彩。
钟艾抬起头,下颌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看向前方,好似看到了那个边哭着吃饭边发誓一定要离开钟宅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总是提心吊胆、故作坚强、满身伤痕,膝盖上永远带着在祠堂跪出的淤青,但却像个不知疲惫的战士,勇敢的抗争着。
那小孩被困在会客厅看那些问客的喜乐困苦,继而和自己的宿命惨烈的斗争着。
她在这个大院子里拼命的跑着,跑着,以为靠努力,就可以永远离开这绿瓦红墙的富贵窝。
钟艾的泪好似止不住了,每每想到刚刚讲祭文时心底涌出的麻木归属感,痛苦也伴随着背叛自我的自责喷涌而出。
她猛地扑向茶几,一挥手,把满桌铜钱扫到了地上,铜钱们一半落在地板上一半落在地毯上,地毯上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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