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净面、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按照从前她每日清晨的步骤做完了一切,这才退后几步,捧着新娘子用穿戴的一应首饰衣裳站在一旁。
两位梳妆娘子分别负责梳头和妆面,一个赛一个手巧,头和脸同时进行,齐玉璇只消闭上双眼静坐。
忽然,为她梳发的娘子带着哽咽声,笑道:
“今儿一早窗外枝头就有喜鹊在报喜,这可是顶好的意头,郡主此行必定得偿所愿。”
听见这道声音,齐玉璇睁眼,缓缓看了过去。
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孟姑姑?”她惊讶开口,“您怎么……”
孟姑姑是母亲身边最德高望重的掌事女官,没有在京中陪伴她左右,竟然也跟来了这里?!
孟岘轻轻用手指扶正了她的头,示意她看铜镜中:
“郡主别怪殿下派我来为您梳头,昆城距离京中千里,殿下本想亲自过来,可太子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就怕一路颠簸,损了殿下的身子。”
齐玉璇惶然睁大双眼,眼眶已然濡湿:
“我怎么会怪母亲……”
孟岘看着铜镜里还未上妆、就已经貌美地让人移不开眼的小姑娘,,一边用梳子为她梳发:“那便承蒙郡主不嫌弃,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梳头歌念到结束,齐玉璇交握在腿上的手也紧握成拳,死死逼着自己没有再次落泪。
孟岘给她梳好头,面色渐渐沉肃下来:
“殿下猜到郡主也许另有打算,殿下说,不论郡主如何做,殿下都会相信郡主,支持郡主,只一样——”
“郡主要永远将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甚至要摆在齐国的前头,郡主告诉我,可能做到?”
明明不是什么威胁的语气,可齐玉璇无端从孟岘的话中听出了警告之意。
仿佛只要她说,此行自己不一定能活下去,孟岘就会立刻将她掳走,直接撂挑子不和亲了。
长公主完全做得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齐玉璇认真颔首:“孟姑姑,我能做到。”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尽力让自己活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死了,多少富贵荣耀都不作数了。
孟岘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好,我们都相信郡主。”
以往和亲,都会封公主尊荣出嫁,这次一切都仓促,越国来信也说不需要什么明面上的华贵封号,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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