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马上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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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后，阴冷的气息从土地深处翻涌了上来，逐渐接管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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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灯关着，电视机也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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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岳军的脸半掩在阴影中，楼梯的灯打下来，拉出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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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林雅丽开口，璩贵千才发现她一人坐在沙发上，被靠背遮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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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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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贵千适时地表现出了忐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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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撒谎，”林雅丽站了起来，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今天供销科的老张找我，还问我，我几个孩子，我大女儿怎么这么乖，小小年纪就知道给家里减轻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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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唾沫横飞，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不住地对着璩贵千指指点点，直到话说完，她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璩贵千的耳朵，手臂用力，把人狠狠地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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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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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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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和视觉一瞬间冲了上来，璩贵千蜷起身体，才发现自己跌在一片狼籍里，身下是黏糊的饭菜、破碎的碗碟，撑地的手掌已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地顺着掌心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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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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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晨好颤颤巍巍地从楼梯上探出头来，手还按在电灯开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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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丽：“上去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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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惊吓的孩子咚咚咚地跑上楼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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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今天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娘们都怎么看我？我让你去！我让你去！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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