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感叹道:“俺记得那会儿才十多岁,也跟着家里人往北边逃荒去,结果半道又遇上闹水,便转头回来了。”
赵婆婆颤声道:“俺家孩儿,就是那场大水淹死的。”
当时已经近一年未下雨的青州,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雨势又凶又急,当时一部分人见状转头又回去了,赵婆婆他们不想回来。
其实回去的话没钱没粮种也得饿死,书皮都扒完了,根本没东西吃。
不如一直往北走,听说北边土地肥沃,还有好多无主的地,谁占了就是谁的。他们便想着搏一搏,兴许能搏出一条生路,结果就跟着逃荒的人一路走到了平州。
后来在湾沟村落了脚,那会儿赵北川才刚出生没多久,所以根本不记得这些事。
车夫道:“你们当时没回来就对了……你可知回来的十个人里,最多也就活下一两个。”
“这话怎么说的?”
“没粮没种子,饿死的、病死的、还有……还有被人烹了当吃食的。”这大叔红了眼眶,过去那些事光想想都让人浑身发抖。
“那会儿我家六个娃,爹娘实在养活不了,便把我最小的两个弟妹送人了,原以为能讨条活路,没想到第二天就在那家门口看见我家妹子的小衣裳……还有一把煮白的骨头。”
“啊!”赵北斗吓得叫了一声,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车夫擤了把鼻涕,拿袖子擦了擦脸,“俺娘当时就疯了跟那家人拼了命,俺爹俺大妹妹,二妹妹相继饿死,最后只剩我和一个小弟活下来。”
后来他和弟弟怎么活下来的没说,但光想象就知道,肯定是及其艰难。
比起他们,逃荒到平州的赵家人反而过的比较滋润了,至少在赵北川的记忆里,他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