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却好像不是自己控制似的摔了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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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站起身来，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扼住了他的脖颈。她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力气极大，明玄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手足酸软，竟是使不上半点力气，喉咙也被卡得死死的，竟是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去。皇后却犹嫌不足似的，从枕下抽了一张锦帕来，捂住了他的口鼻。诡异的香气顿时浸透了他的呼吸，仿佛也在一点点抽走他的理智和力气，明玄五指在地面上无力地抓了一下，挣扎开始变得微弱起来。他无力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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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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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分明知道对方已经听不见，明玄却还是颤动唇瓣，问出了一句话，尽管那声音只是气音，听在人耳中显得无比嘶哑，“……原来你心里……是恨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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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神志虽已不清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却也溢出了泪水，从那张枯槁的脸庞之上滑下来，留下一道痕迹，像是戴在脸上的面具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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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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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关在深宫之中，就像是飞鸟被装进了华丽精致的金笼之中。宫殿固然华美，却也锁住了她通向外界的道路，虽然锦衣玉食，却不是她心中所好。她心中知道，她身份再尊贵，也只不过是皇帝用来制约自己亲哥哥的一粒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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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的这些事，她几乎从来没跟明玄提起过，但心里不是没有怨愤的。如果她没有入宫，没有成为丰乐帝的妃子；如果她没有生下这个儿子；甚至只要明玄不是儿子，而是个女儿，她也就不用成为权力制衡之下的工具。不用成为被重重监视在深宫里的人质。不用被当做一个因帝王猜忌而诞生的牺牲品，关在冷宫。年复一年，不见天日。不用家破人亡，失去了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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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这个皇帝，同时也恨这个皇帝的儿子。而她让医生束手无措的病情，更让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仿佛对面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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