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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旨把你召回去的时候,我写了信,希望陛下收回成命。”成蹊向后靠了靠,道:“皇上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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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忌惮我,巴不得将我拴在京城。”慕千山手指不安分地敲击在桌沿,皱眉道,“他怎么可能同意让我去北疆,成为第二个范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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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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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日进宫,再劝一劝皇上吧。”他深吸一口气,“我是个一意孤行的老头子,临死之前,还是希望能看到你接手北疆军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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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山沉默着,似乎在发呆,窗外的大雪随着夜幕沉沉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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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成蹊道,“公子……也不要因为逝者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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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山将目光投向他。成蹊的脊背仍然挺直,但内里像是只有一口气在撑着,慕千山明白,他心里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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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住你。”成蹊说。“我知道你多年筹谋,是为了让二殿下坐到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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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登上皇位的是明玄,如今的僵局根本就不会出现。他自责的是没能接到明玄的讯息,以至于让他命丧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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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山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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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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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雪声骤而肆虐,雪粒拍击窗棂,发出密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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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会比现在的皇上做的好得多。”他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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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山的话语很平静,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狡兔死,走狗烹。”他转了转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目前的安稳只是暂时的,我从来就没想过皇上会因为我的功绩,就不对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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