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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呈中间粗,两头细,这是一种可以保证穿书机密性的特殊手段。书信只要放进去,不破坏竹筒是无法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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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亭在烛火下一目十行地扫过书信内容,忽而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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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还真舍得下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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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深蓝色圆领长袍,是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面相和德贵妃有几分相似之处,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儒雅的书生气,并不像个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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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表,并不能揭示一个人内心的性格,王亭的所作所为,和儒雅并没有半分钱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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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亭用手指摩挲着信纸,眼底神色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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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的这封信件,乃是从安王府上来的。内容就是商讨宁安郡主和王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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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婚事,也不尽然。王骥虽没有正妻,但府上已经收了不少妾。聪明人自然懂得聪明人的心思,在官场上由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吏,做到如今的右相、吏部尚书,没有人比王亭更加深谙人性中的那些幽微关窍。王亭知道,安王将宁安郡主送过来,不是给王骥做妻,而是做棋子,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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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他用得纯熟。因为他的儿子,安王世子,如今也住在宫中。表面上是叙旧,实际上就是成了嘉安帝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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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回京后,将质子留在京城,降低皇帝心中的警惕,又向皇帝请旨,将宁安郡主赐婚广平王慕千山,借宁安郡主之手,分化慕千山手中的兵权。这件事中,出现的唯一变数,就是慕千山忽然生了重病,宁安郡主对他而言,便没有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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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信纸放到了烛火上,看着火苗舔舐信纸,逐步化为灰烬。眼中一丝笑意没有散去,逐渐转化为了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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