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追杀中原的兵,屠了边疆的城,更是将他围堵在悬崖之上,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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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本不应该是这样。明玄想,范芜出身名门,更有一个功名赫赫的兄长,戎马倥偬,立下过无数战功。在走到这一步之前,他想过很多可能背叛他的人选,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往范芜身上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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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就是这么讽刺,他最不怀疑的那个人,给了他最深也是最狠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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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奉水到凉山,他已经被逼上悬崖,穷途末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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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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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芜握着马缰,居高临下看他,面对那张和自己兄长肖似的脸,语气中不由带了点怀念,“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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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你,”他说,“事已至此,到我这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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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玄沉默地看着他,脸上表情僵冷,不说话也不动,在月光下好似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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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晋朝卖命,朝廷呢?七年前储君之位被废,沦落到发配边疆的境地,边将不用你,天子不信你。”范芜语气里带着一点隐秘的劝诱,步步紧逼,“你生不逢时,却要臣服于自己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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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要招降我吗?”明玄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剑上,已经承受不住那层薄薄的软甲,却忽然而笑,“还是想要把我当成俘虏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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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经身受重伤,他仍旧语气森然,寸步不让,“我是生不逢时,但总比当外族人的一条狗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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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芜陡然冷笑道:“他范胥是做了一辈子的忠良之臣,可最终还不是亡命于自己人的刀下!自己不是皇帝,便要受飞鸟尽、良弓藏的掣肘,明玄,你怎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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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明玄抬眼看他,露出一个笑容,“从你将外族人放入落霞关的那一刻开始,我于你而言,便不过是一个筹码。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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