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春依旧有些过意不去,特地拆了坐月子的红糖,白面掺着玉米面蒸了一屉的红糖发糕。
既然如此也不等什么,阿春掀开锅盖留几块给阿秋小豆子吃,其余的装进瓷碗准备自己去送到陈家。
“你不怕狗了?”阿春笑她。
陈家和家里隔着一条巷子,穿过巷口拐个弯就到,只是没成想在路上遇见了竹姑。
看见阿秋手里端着的碗,竹姑笑盈盈地问,“去送东西啊?”
“不用,我刚吃了晌午饭。”竹姑拒绝,红糖这玩意可稀贵着呢。
“这第四个门就是,那谢谢你的发糕了。”竹姑朝阿秋摆手告别。
敲门前,阿秋心里面还有些踟躇,也不知道他家狗拴好了没有,朝她汪汪叫倒没事,就怕又来撵自己满巷子跑。
“谁啊。”少年语气里头带着满满的不耐。
阿秋一惊,觉得这人比狼狗还可怕,指头扣了扣瓷碗,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敲错门了,这是陈阿婆家吗?”
陈策不知道在院里头鼓捣什么,大冬天的一头汗,身上的单衣挽着漏出截结实的小臂,衣服还沾带着些许木屑。
陈策接过碗,让她等一会,把门关上后,又回屋里拾翻出来一个罐子递给阿秋:“阿春嫂也太客气了,正好家里头还有点蜂蜜,拿回去给小豆子冲水喝吧。”
也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昨天被泥鳅追的满巷子跑的那丫头。”
“看着胆子小,但我看她眼神总往院里面瞥,有股好奇不怕事的劲,眼睛挺大,圆溜溜的,我第一次见这么大人眼睛还跟小孩一样那么圆”
这年头弩是不可自私铸造和私藏的,所以他俩人偷偷摸摸的。
“好凶啊你,刚才被小丫头打扰你咋不那样对小丫头说话。”
李需也半蹲下来,拿起木头帮他打磨,“家里头库房倒是有犀牛角,就是我爹宝贵的不行,好东西都用钥匙锁着。”
而后就开始管教起他俩了,尤其是李需被自家爹打的最惨,大半月屁股都疼,之后长了教训发誓再也不跟着陈策瞎鼓捣。
阿春无奈笑了,“一来一往的,倒是有点还不清楚。”
“豆子,小姨给你掺蜂蜜水喝。”阿秋掐一把小豆子的脸,抱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调好蜜水后,小豆子端着比自己脸都大的碗咕嘟一小口,甜的直砸吧嘴,然后闹着让娘和小姨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