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碾碎了一颗小石子,骨碌碌滚下山涧。
蓝琪儿端着热腾腾的搪瓷缸走来,蒸腾的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尝尝,新炒的野山栗。”她将缸子递过来,指尖还沾着灶灰。
江川接过缸子,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宿主,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最新命令,阿南惟几调集第三师团、第六师团向长沙推进,先头部队已过汨罗江。”
栗子的甜香在唇齿间化开,江川的目光却越过群山,仿佛看到湘江两岸腾起的硝烟。
“我得马上赶去长沙。”江川突然开口,声音比山风还轻。
蓝琪儿的手顿了顿,茶缸里的水面晃出细小的涟漪。
她低头整理医药包的绷带,忽然从最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上个月地下党送来的,标明了所有鬼子在长沙的毒气仓库。”
月光爬上窗棂时,江川正在擦拭新组装的掷弹筒。
蓝琪儿蹲下身,往他行囊里塞进两双新纳的千层底,鞋垫里还缝着晒干的艾草叶。
“这次不许逞能。”她系紧包袱的手指微微发白,“听说鬼子在岳麓山架了240毫米重炮。”
江川轻笑,突然从袖口变出支钢笔插在她衣兜里:“缴获的德意志货,改作业能用上。”
晨雾未散,江川的身影已消失在崎岖山道上。
蓝琪儿站在老槐树下,直到山风把钢笔的金属外壳吹得冰凉。
湘北的稻田里,第六师团的辎重队正艰难前行。
突然领头的卡车猛地倾斜——整条公路凭空消失,车轮陷入松软的泥沼。
光着膀子的鬼子兵还没反应过来,远处传来清脆的枪响,轮胎接二连三地爆裂。
长沙城外的战壕里,满脸烟灰的守军突然瞪大眼睛。
只见鬼子阵地上,十几门重炮像变戏法般接连消失,只剩下光着脚丫的炮兵在阵地上乱窜。
更远处,飘着膏药旗的指挥部帐篷突然不翼而飞,几个只穿着兜裆布的军官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岳麓山顶,江川收起望远镜,嘴角勾起冷笑。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崭新的240毫米炮管,转身走向下一处狙击点。
山风吹动他腰间的手雷,碰撞声惊起一群山雀,扑棱棱飞向湛蓝的晴空。
湘江的水汽混着火药味,在长沙城的上空凝结成浑浊的雾霭。
江川站在岳麓山的高处,俯瞰着整座城市。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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