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储液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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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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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安静。小白一句话都没有问, 他微蜷的指节并拢起来，摩挲着指尖的肌肤，那是刚才轻轻扯住她衣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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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清楚两人在说什么。修补、注能, 这都是很单纯，不具备更多含义的词。即便小白猜测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深层含义，他也没有问, 更没有打扰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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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模糊的景象覆盖住眼前。那双茫然失焦的眼眸低垂下来, 眸光如静谧散去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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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的触手卷住天使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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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她总觉得天使对自己的触手“更讲道理”。粉色小触手不轻不重地拉开他的手, 露出掌心之下破裂严重的透明外壳，以及内部故障频发的液体管和水晶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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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低下头，她清理掉外壳摇摇欲坠的碎片，触手延伸进去, 将坏掉的零件都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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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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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零件与柔软的触手相摩擦，她的触器拂过透明腹腔里精密的仪器。阿妮神情专注，从她的表情里见不到亵渎的、欲望诞生的痕迹，他却因这种诡异而琐碎的声音，感到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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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短路吗？接触不良？过载？还是别的什么故障。他的思绪有些“卡顿”，快要融化的钢铁羽翼轻轻地、残损地笼罩过来。这具以完美著称的机体, 被拉下了圣洁与理智的神坛——也可以说, 在遇到她以后, 他就没有觉得自己理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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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得……有点严重……”阿妮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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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 沉默着, 只有不断流淌泄露出来的冰冷液能, 与躯体内部的电火花代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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