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文明感染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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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的表情非常单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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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三低下头，单手捂住眼睛，决定不跟她掰扯了：“行，听你的。妮妮，快乐和愉悦也就算了，你懂什么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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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阿妮用一个字自信回答，话语完全没有迟滞，“我挺爱老师的。只是他不喜欢我，他讨厌我。嗯……哎呀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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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三脸上的笑容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他缓缓抿紧唇线，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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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触手上去修补画错的地方，阿妮继续认真工作，口无遮掩地聊下去：“可惜鲛人不能生孩子，要是老师能怀孕，我可能都不会来狩猎场了。我会陪他一直到孩子生下来有自保能力为止。他做饭很好吃的……唔，要是不那么喜欢做海鲜就更好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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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三一把将她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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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触手跟着猝不及防，不小心将颜料擦了个边儿涂到阿妮脸上。她茫然不解地看着零一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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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三攥着她衣领的手继续收紧，指骨发出嘎吱的声音，骨节用力得颤抖发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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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歪过头观察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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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却只吐出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字眼。零一三似乎是想问什么，但又自己狠狠地咽了回去，这口气从他的咽喉吞回肚子里，像是一路带着刀片一样血淋淋地划破了肺腑。他突然抬起手，很用力粗暴地擦拭阿妮脸上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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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柔软的脸颊被磨红了，残余颜料蹭了他一手。阿妮像是一只被捏扁了的大型玩偶，抱住零一三的胳膊：“疼疼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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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三的动作顿住，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响起混乱失序的喘息声。在视线里，阿妮还是很好奇地看着他，她什么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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