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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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然后醒来，忘记了那天是明是暗，忘记了钟表划过的每一秒，她时常阖眸浅眠，又很快清醒，看见温屿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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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含烟尝试了示弱，唤他阿屿，因为她知道他最喜欢自己这样叫他，每当这时，他眉眼间有松动，不是想放她离开，而是怀念起以前，她抱着他，对他温言软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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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封闭紧锁，却并非冷漠若冰霜，只是对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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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阿屿，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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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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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不再伪装，恢复了最真实的样子，看他的眼神充满憎恶：“温屿，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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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样我就会爱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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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我是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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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谁会喜欢自己的姐姐，她说，温屿，你做的事情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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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又是一天，含烟坐在窗前望着天际，屋里没有开灯，里外都是阴沉沉的，她身上的裙子还是昨天的一件，淡粉色，裙摆缀着花边，轻轻擦过小腿。听到脚步声，她也没什么反应，在对方走到她身后之前突然静静开口，更像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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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屿朝窗外看去，双手环住她，含烟顺势往后靠去，不作反抗：“我还记得有一天我们从公交车上下来，那天的天气也是这样，雾蒙蒙的，你忘记带伞了，用书挡着雨。”那些本该忘记的片段在记忆深处零零散散地拼接成一条直线，被困的日子越久，想到的事就越多，她伸出手，隔着一层玻璃，五指虚虚合拢，宛若接住了外面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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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微用力，温屿垂下眼，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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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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