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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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比其他各处都更早地入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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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畏寒, 还是饥饿，养在太极殿中的李璋就像被诅咒了一般，不分日夜地张嘴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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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和若蝉交替着推动摇篮, 摇篮中的婴儿却日益瘦弱下去。揽月睡在摇篮边，几乎不敢合眼, 每一觉醒来, 都会发现李璋的生命又流逝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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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吃进去的奶总是吐出来？”这种感觉是恐怖的，揽月道, “有没有医官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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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上次看过，说婴儿呕奶本是常事，太孙一切安好, 只是体弱, 还请两位娘子好好照顾。”太极殿似乎蒙了一层死气，殿中侍立的内侍们宛如泥胎木塑，无数双眼睛在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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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此呢？也是常事？”若蝉忽然叫起来, “揽月姐姐，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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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婴儿张口却不能发声，浑身抽搐，身上隐隐发紫。揽月把李璋抱高一些, 又降低一些, 她的心如刀割, 又止不住地往下坠, 觉得自己今日也得交代在这里了：“让我出去, 我去找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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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 门却被推开，一人闯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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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蝉只疑心自己已因看护不力被李焕处斩，眼前之事不过是走马灯。若非如此, 她怎会看见完好无损的群青？她身携冷气，高髻齐整，发黑如浓墨，脸颊在光线的照射下像玉一般通透，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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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蝉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旋即扑过来抓住群青的手臂：“姐姐，你、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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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已将揽月怀里的襁褓夺来抱在怀里，手指按向几个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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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向回赶，今日正是她与陆华亭回宫拜见李焕之时。二人路过太极殿，她在门外，听见太极殿内吵嚷和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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