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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低鸣不停。是夜,燕王在殿内给宸明帝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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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请求侍疾已有数日,表面是探望宸明帝,实际是想控诉太子给他下毒一事。韩妃一直以宸明帝养病为由,不让他见,一直磨到今夜,才放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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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一来,没说两句便要求宸明帝重罚太子,宸明帝大怒:“如今二郎没了,统共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你皇兄是太子,你不敬他,难道还要手足相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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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并非不敬他,实在是太子狼子野心,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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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明帝拍着床榻道:“什么狼子野心,你从前敢这样说话吗?难道不是看朕卧床不起,是以气焰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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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不敢再辩,低头跪在了宸明帝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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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妃听闻争吵声,进来给宸明帝送服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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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妃身上带着花香,宸明帝神色暂缓,接过汤药喝下去。谁知平静没过几息,李焕突然弹出腰间软剑,打碎了汤碗,汤汁洒了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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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明帝简直怒不可遏,却听闻李焕道:“韩妃,你敢与太子勾连,里应外合,毒害父皇,来人,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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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明帝想骂,说不出话,想抬手,手臂也无力;张了张口,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饮下了什么东西,五脏六腑都仿佛麻痹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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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妃见此状,也是惊愕,当即跪下道:“圣人,此药不是臣妾……此药是皇后娘娘刚才送来的,臣妾不过是奉旨呈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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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明帝瞪着她,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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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妃汗如雨下,亦是心乱如麻。按李玹的吩咐,她的确是今夜行事,可是她不忍加害宸明帝,早已将药换成了无色无味的助眠汤剂,李焕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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