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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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润将头埋得更低, 按捺住恐惧：“臣所言皆是真的，有证物呈上，是前任掖庭监作裴监作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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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喜上前几步, 准备去接, 宸明帝身边的大内侍却郑福先一步赶来，接过苏润的信递到宸明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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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明帝看了一会儿，猛地将信掷在李玹衣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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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是元后嫡子，宸明帝对这个太子一向慈爱，何曾表现出这样的怒容？李玹面色大变, 跪下：“父皇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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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随着满殿的人一起跪下, 视线中, 那封摊开的信件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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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都不知, 宫中的廷杖，何时成了你们铲除异己的工具。”宸明帝说完，指着蔺学士道, “去岁有人指出考生替考, 你们竟是一语不发, 眼睁睁地看着同僚被拉出去受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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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学士等人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可怜几个来考试的举子, 初至长安便受到这种惊吓, 衣衫下脊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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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春闱本是宸明帝想改善心情才举办的, 谁知亲眼看见其中龃龉，又牵出一年前孟观楼替考之事, 也难怪圣怒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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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殿选替考舞弊是丑闻，那信上孟家指使掖庭监作处理掉苏润，则涉及了刑案, 这件事和太子有关，在圣人眼皮底下肆意主宰他人生死, 更令宸明帝的权威受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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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焕道：“父皇，孟九郎既是没必要替考，何必挑衅，该审一审身边人，看看是不是受了身边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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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宸明帝越生气：“剥去孟观楼官服，将此人还有孟观楼身边人，一一带去大理寺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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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将头埋下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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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瘫软着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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