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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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宫女扶到偏殿, 杨芙都在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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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泪光中，李焕脱了外裳，却没有其他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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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李焕竟将那覆面的半片金箔面具摘了下来, 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神色复杂地说：“我阿娘说过：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待。我自小便是个肆意的人，反正因这块胎记，无人寄希望于我, 想要什么, 我就自己拿, 自己抢, 自己要，不管旁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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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了缓道：“记得小时候，大兄生病, 让我去长安献礼, 自桐花台上见你一面, 我就喜欢上你。可本王知道你是公主, 不可能嫁给无名小卒。愈是如此, 心火越旺, 战场之上，无不思妻, 我没有妻，想的是你，你可以说我寡廉鲜耻, 但我也曾真心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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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揩去杨芙的泪，叹了口气道：“今日影素若不换下你的毒酒, 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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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芙听见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若只有你我，我们尚可共赴黄泉。可我还有亲人弟兄，还有社稷万民，你尚且知道为母国复仇，若本王只顾自己，岂不是连你这个小娘子也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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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芙拉住了李焕的衣袖，他却没有动作，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你若信我，日后本王仍敬你为侧妃，供养你于仙游寺。只是少年时那轻狂的情爱，便当是旧事埋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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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面上亦掉下一行泪，然而神情却已有几分笃定的冷酷，那柔软的衣袖从杨芙手中抽出。李焕并未留下过夜，只身没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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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顺着窗棂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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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芙双眼已经红肿，她感受到巨大的空寂与茫然，眼神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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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若蝉帮忙应付吕妃，群青披着刷了桐油的帷帽从狭道走向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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