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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 陆华亭没有来扰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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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汤药的作用下,群青几乎将半辈子没睡的觉都补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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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昏沉一直持续到上船,她竟也忘记了晕船。只在间隙时醒来, 看见苍白昏暗的床头, 不知何时摆着一枚柑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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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忽地觉得腹中饥饿,她坐起身,拿过那枚柑橘,剥开吃了,一面吃, 一面侧耳听着隔壁的谈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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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只用薄薄的木板将船舱隔为可供船客休息的小间, 能隐约听到萧荆行和陆华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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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荆行说:“宋问是押送回去了, 可没想到那东鹰坊里有吕万户侯的股本。大把的银钱打了水漂, 只怕回去,吕妃那关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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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亭漠然道:“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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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荆行又压低声音:“青娘子一直睡着不醒,没事吧?上次我听你们说, 什么推骨疗法, 听起来危险, 是何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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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岔了。”陆华亭的语气平板无波, 似乎也在剥橘子, “你知道青蛇冬眠吗?每到冬日一直睡着又有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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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冬日的柑橘酸涩得让群青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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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听了, 拿了片镜子,照出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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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的脸颊平整光滑, 如剥壳荔枝,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她已经容颜改换。是“群青”的脸,但又有几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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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说, 这一世她养得太好,以至于骨头提前长回原状。他已尽全力, 但也无法完全恢复从前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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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少女的脸本就一直在变化,还有把握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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