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台设宴,邀温北君入宫一叙。
凤台临太液池而建,九曲回廊上垂着月白色的轻纱,晨风拂过时如流云舒卷。池中睡莲初绽,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朝阳下晶莹剔透。
温鸢一袭天水碧的素纱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耳垂上一对明珠轻轻摇曳。这般素净打扮,比起昨日朝堂上雍容华贵的皇后,倒更像未出阁时的温家大小姐。
"叔父。"她亲手为温北君斟茶,皓腕上的翡翠镯子碰在青瓷茶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汤澄澈,映出她眉间一点朱砂,"昨夜陛下回宫后,辗转难眠,三更时分还起身批阅奏章。"
温北君接过茶盏,白瓷衬得他手指修长如玉。茶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倒映出他冷峻的眉眼:"陛下年轻,难免思虑过重。"
温鸢摇头,指尖轻轻划过案几上的缠枝纹:"不是忧虑,是愤怒。"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刀的光芒,"贾文羽离宫前,曾私下对陛下说......"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虞王若安分守己,或可颐养天年。'"
温北君指尖一顿,茶面涟漪骤起。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讥诮:"凌丕倒是体贴,知道我人到中年,放我回家休息呢。"
"叔父!"温鸢急道,"他们这是要逼您交出兵权!"
"我知道。"温北君将茶一饮而尽,茶香在唇齿间蔓延,"但他不敢明着来。"
"为何?"
"因为......"他忽然转头望向北方,目光似要穿透重重宫墙,"北狄人要来了。"
温鸢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颤,几滴茶水溅在案几上,很快渗入木纹之中。她聪慧过人,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窍——北狄南下,齐国首当其冲,凌丕若此时对魏国动手,便是自毁长城。
"所以叔父才......"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温北君没有回答,只是将空茶盏轻轻放回案上,瓷器相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温鸢沉默良久,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轻轻推到他面前。令牌上凤凰展翅的纹路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凤台暗卫,三十六人,皆可死士。"
温北君看着令牌上展翅欲飞的凤凰,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扎着双鬟、总爱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他唇角微扬:"你倒是比我和碧水都要胆大。"
温鸢也笑了,眼角泛起浅浅的梨涡:"温家的女儿,从来不是摆设。"她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明珠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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