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边缘,青瓷映着烛火泛出温润光泽:"既如此,何不暂避锋芒?"
温北君骤然抬眸,眼中寒芒乍现:"你要我向凌丕俯首称臣?"
"非是俯首。"玉琅子将茶汤缓缓注入杯中,水汽氤氲间眉目如画,"昔日大秦祖皇帝卧薪尝胆..."
"我不是什么祖皇帝!"温北君一掌拍在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魏国将士的血还没流干,岂能..."
"那瑾潼呢?"玉琅子突然打断,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梅瓣,"你忍心让她再经历战火?"
温北君如遭雷击,右手那道狰狞的伤疤微微抽搐。瑾潼经历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
"凌丕要的不过是名义上的臣服。"玉琅子将茶推到他面前,"我们仍可保留兵权,暗中积蓄力量。就算最后仍然会刀兵相见,起码会保证他们的矛头先对准汉国,他们还需要时间来消化整个楚国。"
窗外雨声渐密,打在芭蕉叶上如马蹄声碎。温北君盯着茶汤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嗤笑:"你何时学会这般委曲求全了?"
"从看见瑾潼在学宫背书的样子开始。"玉琅子望向雨幕深处,"她该有个太平盛世。"
温北君沉默良久,突然抓起茶盏一饮而尽:"这茶...确实比从前好些。"他起身时大氅扫落一地梅瓣,"我会去见见陛下,如果他准的话,三日后我要见凌丕的使者。"
玉琅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那总是挺拔如松的脊梁,不知何时已微微佝偻。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恍若故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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