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忽然翻身坐起:"爹爹说过要讲征北时的故事!"
窗外飘来戍卫换岗的梆子声。温北君接过侍女呈上的安神茶,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眉间的旧伤。当他开始讲述雪夜奇袭时,温瑾潼已经攥着匕首坠入梦乡。
烛花爆开的轻响里,温北君轻轻擦去女儿颊边的墨痕。月光漫过青铜镇纸,照亮案头未批完的奏章,和压在下面的、工整誊抄的《急就篇》。
子时的更鼓掠过重檐。温北君立在寝殿外的汉白玉阶上,北境军报在掌心攥出褶皱。夜风送来药圃里七叶莲的气息,恍惚又是那个血火交织的雪夜——当他从尸堆里抱起啼哭的婴儿时,左臂的箭伤还在渗血。
"王爷。"吴泽捧着鎏金暖炉欲言又止。温北君摆摆手,转身时瞥见女儿寝殿窗棂上贴的剪纸,歪歪扭扭的刀剑纹样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他解下腰间玉佩搁在案头,忽然触到个温热的小物件——那是颗被焐得发亮的杏核,底下压着张涂鸦:穿王服的小人和扎总角的丫头,中间写着"爹爹与瑾潼"。
宫漏滴答声中,大魏最年轻的藩王拿起朱笔,在请立世子的奏章上画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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