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褐痕:"你的当归汤,苦得要命。"话是埋怨,眼角却弯着。
正月十七突降大雪。郭孝儒在药庐升起炭盆,把受潮的药材铺在竹筛上烘干。刘棠闯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怀里抱着个酒坛。
"温北君送的屠苏酒。"她拍开泥封,"说补喝年酒。"
酒香混着药香在屋内弥漫。刘棠盘腿坐在蒲团上,突然从袖中掏出卷竹简:"你写的?"简上是工整的《灵枢》摘抄,边角却画满小像——打瞌睡的刘棠、练刀的刘棠、偷吃点心的刘棠...
郭孝儒的笔尖顿在砚台里。这些是他夜读时的随笔,没想到被她翻了出来。
"画得丑。"刘棠嘴上嫌弃,却小心地卷好竹简,"比卫子歇差远了。"她提到这个名字时顿了顿,两人同时想起那个年轻的县令大人。
酒过三巡,刘棠的脸颊泛起胭脂色。她突然凑近:"你知不知道..."话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打断。正月雷在雅安是稀罕事,惊得药柜上的瓷瓶叮咚相撞。
郭孝儒发现她在微微发抖。当年涿河谷的雷雨夜,她抱着受伤的他躲在岩缝里,也是这般模样。他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怕就..."
"谁怕了!"刘棠猛地抽手,却打翻了酒盏。琥珀色的液体在竹简上洇开,模糊了几幅小像。她慌忙去擦,反倒蹭花了墨迹。
窗外雪愈急,炭盆爆出几点火星。郭孝儒取来新抄的竹简:"再画就是。"笔尖悬在空白处,却听刘棠轻声道:"画现在的我。"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上元节没听清的那句话是什么。
正月十八清晨,郭孝儒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看见刘棠立在阶前,发间沾着晨霜,怀里抱着个包袱。
"给你的。"她塞过包袱就跑。解开是件簇新的靛青长衫,衣领内绣着"孝儒"二字,针脚细密得不像出自她手。最特别的是袖口纹样——七叶莲与刀剑交错,正是他们共同设计的家徽。
郭孝儒追到演武场时,刘棠正在练刀。红衣翻飞如蝶,刀光织成密网。见他来了,她收势转身,刀尖挑起个香囊抛过来:"换你的!"
香囊绣着并蒂莲,鼓鼓囊囊装着药材。郭孝儒解开系带,倒出把钥匙——是药庐大门的备用钥匙,她珍藏了七年从未用过。
"以后..."刘棠的刀尖在地上划着圈,"我晨练回来帮你晒药。"这话说得随意,耳尖却红得滴血。
朝阳跃上屋檐,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上。一长一短,一静一动,却在根部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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