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胸口的旧伤不再疼痛。
"潼潼,"他轻声说,"爹爹教你骑马好不好?"
小女孩欢呼着扑进他怀里。父女俩的笑声惊起一群水鸟,它们振翅高飞,在蓝天中排成"人"字形,向着更温暖的南方飞去。
河对岸,一个青衣男子勒马驻足。他望着这边许久,最终没有过河,只是抬手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调转马头,消失在胡杨林深处。
温北君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发顶:"回家吧,要不然你知画姐姐该等急了。"
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两个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们走过田野,走过村庄,走向炊烟袅袅的远方。在那里,新的故事正要开始。
自从温北君在黑水河全面击溃元孝文和北狄的联军之后已经过了三年,西魏的称呼早已被摘了下去,世间只剩下一个大魏。
原东魏的文武百官在大梁城破后一半降了汉国,原魏相贺熙归田卸甲。兜兜转转,曾经二十四岁就得封天殇将军的温北君也已经是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了。
碧水的离开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孤身一人的生活,曾经的灰暗好像逐渐被温瑾潼治愈。
温北君仰起头,好像曾经的那个少女还在他的身前,递来一块红豆酥。
如果见到她自己想说些什么呢。
也许他想说,他现在还不能回家,他们的女儿才刚刚七岁,他还想看着他们的女儿长大成人,不想现在就回家。
所以啊,碧水,在等等我吧,就快了。
已经三年没有挥刀的温北君如是想到。
曾经的恶鬼温北君在胸膛中刀后险些丧命,自那以后便不再挥刀,可是他自己清楚,这么多年他的浑身都是暗疮,他还能活多久呢。曾经仗着年轻可以不顾这一身的伤疤,可他如今也已经是年近四旬的中年人了啊。
雅安城的早朝比三年前清减了许多。元常陈端坐龙椅,看着阶下稀朗的文武百官——昔日东魏旧臣只剩三成,余下多是新提拔的寒门子弟。
"启禀陛下,河间府春耕已毕。"新任户部尚书程砚出列奏报,"按新政分田到户,今岁垦地比去年多了三成。"
元常陈微微颔首。他余光瞥见站在武官首列的温北君——这位曾经的虞王如今只着素袍,腰间连佩剑都不挂,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虞王可有补充?"帝王特意用了温北君的新封号。
温北君出列行礼:"臣请减免河间赋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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