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荔沉吟一番后：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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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那笼在帘幕后的身影，长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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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则从雪地中站起，蹒跚着走向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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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干冷，风雪拂面，宛如刀刃相催。她没什么感觉，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到底会留下一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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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她所练的武功，心法叫“无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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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不得动情，心中无波，此功方成。师父说，雪荔是最适合这门功法的人。只有她练成了，天地浩大，她才能顺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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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不懂何谓顺心如意。只因习武的这些年，她吃尽了苦头：哪有人能做到“不动情”“没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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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会喜爱，至少会欢喜吧？倘若不会痛苦，至少会不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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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什么都没有，那便要靠人为地去压制。例如，功法不断被毁，筋骨不停被挑，身体不断被喂毒。她被扔在狼群里，被丢到荒漠中。她不停地面对生死搏斗，不断地在情绪刚起伏时便被关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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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的是“雪荔”；活不下来的，便是山下河川中随水而逝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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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许会成就至高奇功，但她亦会丧失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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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没有喜怒哀乐，缘何为人呢？但雪荔不多想，她以为，至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有师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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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在帘后重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不适合‘秦月夜’，就此离开，再不是我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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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一步，雪荔便能碰到纱帘。只掀开一角，便能看到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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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荔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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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刮在面颊上，雪荔好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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