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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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安的第二个问题更实在, 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怎么处置这个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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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给出了一个叫所有人意外，却在薛瑾安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斩钉截铁地说, “请你永远都不要将它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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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谁来施压, 都请一定不要将它交出去。”德妃说着, 竟然起身朝薛瑾安郑重其事的鞠了个躬，她看着那账本的眼神是薛瑾安无法完全解读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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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账本，即是小石头的催命符，也是他的保命药，只有它石沉大海，小石头才有一线生机。”德妃到底跟了皇帝那么多年, 对于皇帝的心思多少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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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清醒。”薛瑾安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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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缘身在此山中。”德妃扯了扯唇角，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其实这宫中谁不是清醒的？只是命运半点不由人，再如何挣扎逃避, 到头来根本躲不掉逃不脱, 头顶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乱反正’, 自欺欺人总比清醒着沉沦要少很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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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合格的额吉，如果我能再努力一些，小石头也不会走上绝路。”德妃很清楚，她对于纵马的狂热喜爱, 其实是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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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皇贵妃之于二皇子，娴妃之于三皇子，乃至已经死去的楚文琬对四皇子、萧姝对九皇子，她们都给与了不同程度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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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舒妃那样情愿放弃六皇子夺嫡的可能，将他直接护得密不透风, 养成了一派和皇家格格不入的纯良仁善模样的没有，但她们也算是竭尽了自己的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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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相比，德妃自觉对大皇子做的太少，哪怕她自始至终对大皇子的行为动机持反对态度，却也还是选择了放任他的行为，并没有试图去说服他放弃，最终才走向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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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有很多机会，可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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