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共进午餐

大家应声：“教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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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低着头反骨地说：“教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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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齐辉听见了，但不恼：“我听见群众里有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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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齐辉看着确实像个慈祥的小老头，他将公文包放到一个公共工作台上，拿出手机查看微信群里的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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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第一个的？”齐辉问，见没有人说话，他率先看向许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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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颂章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将已经准备好的半成品展示给齐辉，昨天睡觉前她已经对着空气练习了好几遍。她的设计将曲线元素结合在作品里，整个过程她也不知道自己讲解的怎么样，反正没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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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人就没有许颂章怎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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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齐辉拿着林悦的草图，摘下了眼镜，像是很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你平时抽点时间去学点非洲丛林里的土著语言，他们的建筑水平还处在草房泥巴房，你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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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如他戴上眼镜，一脸嫌弃地看着下一个男生的电脑屏幕：“这个工程文件是你自己删掉还是我替你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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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齐辉看着那模型草图整个人往后一仰，像是要昏死过去了：“医生可以掩盖自己的错误，但建筑师只能建议他的客户种植藤本植物。弗兰克劳埃德赖特看见你的作品都想说一句你种个植物园出来，这模型还是一坨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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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扶着头对着拖到最后的一个男生无语至极：“你给我结一下看你这个作品的费用，我精神和眼睛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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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上午，齐辉比组会前看着老了一岁。直到同事给齐辉打电话，似乎是约他一起吃午饭，他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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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辉一走，组里气氛就像是沉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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