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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凌晨时分,江见月被腹部阵阵紧缩抽痛扰醒,她生养过一次,知道这种感觉。但大冷的天,她不想动弹,便自己打着圈圈缓了大半时辰,左右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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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时候,终于有些撑不住,扯着苏彦袖子唤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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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要生了。”这辈子,她鲜少唤他师父,但每回唤他,都足矣让他心神荡漾,或是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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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更是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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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眉心跳了跳,披衣起身,将她抱去早已备好的产房,唤来稳婆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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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贯持重,这日在榻前陪他,握着她五指的手却抖得比她还厉害。破水后,江见月抽回手,嫌弃道,“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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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僵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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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缓过一口气,“那你别碰我,我怕你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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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侍者低垂眸光,忍笑只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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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太后也过来了,将苏彦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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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去而又返,“我就在屏风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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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冥冥,风雪初停,一声婴孩洪亮的哭啼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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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江见月平安诞下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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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婴孩,都是一般模样,江见月看着康健强壮的孩子,抚他眉眼呢喃,“你阿兄那会,嗓门都不及你一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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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月的孩子,原是人都辨不清的,但江见月却觉得他在朝自个笑,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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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你给他起个名字吧。”苏彦逗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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