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在酷刑磋磨意志、心防几欲崩塌中，苏彦甚至有一刻想就这样认了吧，就让她当他确实如此，从一开始就是不要孩子的，反正他本来也是做好了陨身的准备。不、不能认，这人能动长生，实在离她太近了……他在病痛中沉沦，又在理智中清醒，自我来回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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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能怎样！”薛谨轻叹，“小殿下去后，她许久不理事，正旦会也是楚王代掌，之后新春的节宴都取消了。殿下丧仪后，她在宣室殿出现过一回，问了您的案子，也听了我的上疏，但也没说旁的，只让我快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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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要怎么结案吗？难不成把你屈打成招了？”薛谨看着比苏彦还愁，给他勉强擦去了一些身上血污，在手足胸腹洒上止痛的粉末，只将药瓶往他手中塞去，豁然起身道，“这案子简直无懈可击，当日椒房殿无人，前后接触过小殿下的就你，陛下，太后三人。太后走时，你进去，你口供说得明白，那会殿下尚安，之后你离开，便是陛下去照顾孩子。按陛下所言，她入内时孩子还在酣睡，是抱他起来时，发现他已无气息，喉管碎裂。这前后宫人并无出入殿中，我们也观察了四下门窗，想着会不会是暗器远程攻击，但既然能攻击殿下还不如直接攻击陛下呢，何论门窗一切安好，半点损伤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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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谨再次将案情复述，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倚坐在墙边的青年，片刻蹲下身道，“师兄，你给我句实话，当真不是你吗？我闻殿下用药原是十分痛苦，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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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这会才被上完刑，一身皮肉裂开的生疼还在蔓延，只抵拳咳了两声，垂着眼睑疲惫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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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生几度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在银针扎满他周身他哀哀望着他泪眼婆娑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终究没有下的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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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理论上说——”薛谨有些颓败地坐下来，仰头与他并肩抵着墙，“如此凶手便是陛下了，陛下是凶手这也太荒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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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口，薛谨猛地捂住嘴，四下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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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什么不要命的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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