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给了廷尉府,薛谨只得公事公办,是故苏瑜被上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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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瞧着他一身均匀遍布地伤痕,虽是血肉模糊但不曾伤筋动骨,只听薛谨在一旁絮絮解释,道是他坦白得痛快,刑讯结束地便也快,如此只等陛下裁判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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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扫过卷宗,并未多言,只抬手示意薛谨一干官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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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苏瑜,没说旁的,只问了一句心中已经自我问过无数遍的话,“他真的要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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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对”字,便是这样脱口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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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汗淋漓地少年抬起虚阖的眉眼,望向面前女帝,他对她怀着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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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一面惊鸿不敢言语,少年情意滋长却不得她顾,一步踏错又误她多年。在被放逐荆州不曾释怀的年岁里,他也曾因爱生恨,生出一丝怨怼。后来好不容易放下开始新的感情,对她唯剩了单纯君臣情意和误她年华的愧疚之心,他的妻子又被卷入储君毒杀案中,前朝宗室对新朝女帝的反扑,一场政治的博弈,一个无辜的年轻女郎成为牺牲品。在妻子于他怀中离去,大火焚化她躯体后,他跪在地上收敛她的骨灰遗骸,抱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瞥扫过东边的未央宫,顿生一股长兄对幼妹的怜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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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她,不要与自己这般,再失至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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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日的那点兄妹情意,在今日这廷尉府的审讯室中,愈发滋长,却又无可奈何地被拼命压制。因为他必须遵守叔父的话,半句不得改口,告诉她,她挚爱的人要反她,请她按律法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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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长久静默地望向他,眼神一如年幼,叔父偶尔离府久了些,一贯寡言的小姑娘便将唯一能得到叔父消息的希冀投向他,目光中充满渴求时,他在这片刻喘息间攒出力气和勇气,狠下心与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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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曾因家族名声、礼法道义而悔婚,后来一场公审,他彻底为您抛弃了他半生在意的东西,您排在这些前头。但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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