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抱她在膝上，“我比你大一旬，多来先你而去，怕是没法给你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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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间，并不忌讳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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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圈着他脖颈的手移过一只，抚摸他眼角细纹，“我去你坟头喊！敢丢下我，我喊的你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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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最后又轻又低，她垂首抵上他额间，“《铜官窑瓷器题诗》的诗人不知姓名，但他是我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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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便笑，不再言语，只将她抱紧。 《铜官窑瓷器题诗》共二十一篇，他知道她说的是第十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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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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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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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滴漏声截断他的回想，妻儿的模样消散在眼际，他的目光从卷宗上移去，午时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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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是一刻，是长生针灸的时辰，从手足到胸膛到腹部，一共二十七处穴位，每日午间和晚间两次针灸，延缓已浸染脏腑的毒素进入最后的心脉。还有一日四顿药，试图灌下后催吐出一丝毒液。再过一个时辰，便是这日第二次用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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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方案是十一月廿七，确定长生错过解药、医药无救的情况下，江见月强行要求太医署想法子配置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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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已经开始下召屠灭杜陵邑剩余族人，太医署无人敢反驳她，也无人敢说实话。唯有齐若明和方桐找过他，说的婉转又婉转，实乃孩子徒遭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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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人父母，总是抱着万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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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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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点上，他还是与她一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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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试一试吧，再治一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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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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