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荆州之地，是她第一次御驾亲征时打下的地方，师父为她取得了一半精钢坞的秘方，制出极轻的武器，为冬日冰面渡江减少了压力，成为战胜的有力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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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多年前，便攻下了那处，不然哪来如此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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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榻边，握着孩子的小手。从被窝中翻掖出的一点针灸后的肌肤，皮包在骨头上，青筋现出轮廓格外清晰，似一条蚯蚓攀爬在无数小孔残留的贫瘠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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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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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她摩挲着那些针孔，喃喃道，“好久好久前，阿母和阿翁就特别努力，得到了那处地方，原是为你今日取药所用。有药了，你要好起来，以后你也可以去哪里看一看，玩一玩，你不总说想看看宫外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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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我们有药了……”她哽咽起来，眼角又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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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十一月廿二，新一轮解药配置出来。但是长生已经咽不下药，也不肯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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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时隐忍的哭声，化作嚎啕大哭，四肢踢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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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针灸，苏彦过来按住孩子，孩子便哭喊着抓过他臂膀，咬过他手背。而然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划痕如抚摸，咬合似亲吻，睁着一双流泪的眼睛哀哀望向自己的父亲，似在求他能不能让他少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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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有些恍惚，勉励镇住心神，“一会阿翁陪你玩七巧方，还有骆驼就在院里，它换了新的鞍甲，等你病好，阿翁带你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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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结束，江见月上来给他喂药。他当是养回一点力气，温热的药液滑过刺痛的喉咙，他攒着力气起来掀翻了母亲手中的碗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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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想说，“阿母以后都不同你抢山楂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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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先她开口，他说，“你们都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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