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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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江怀懋虎目盛笑，待饮汤毕，豁然想起一事，同女儿连声致歉，只让宫人赶紧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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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安高门盛行此肴，你阿弟隔三差五都嚷着吃，只是制来繁琐不易多得。阿翁今日特命汤令官制好带来，予你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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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朱木的锦盒中，冰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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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茫寒气慢慢弥散，现出一碟摆盘精致，用料十足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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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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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面容笑意未退，静静看着搁在面前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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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你为母守丧，用斋已久。但这是阿翁心意，你阿母若知晓，定也盼着你食好物，寝好眠，不苛待己身。”江怀懋持箸夹至女儿碗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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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以目谴退欲上前言语的阿灿，垂首浅尝，抬眸道，“很新鲜，就是有些腥。儿臣不太用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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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与阿翁一样，阿翁也咽不下这东西。”江怀懋抚掌大笑，“既如此，我们不吃它，也省得那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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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膳始终，两人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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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静，江怀懋便又觉开口不易。直到膳毕饮茶结束，他尚坐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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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道，“天色不早，恐要落雪，父皇可要起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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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懋点了点头，召她至近身处，“今日阿翁来，见你独自一人在这府邸，坐卧皆宜，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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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笑应，“儿臣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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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懋再度许赞，“诚如你阿母所言，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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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片刻，江怀懋起身，负手立在窗前，眺望暮色昏沉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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