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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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中，江见月午后歇晌起来，依旧流连书房，这会正读一卷《孙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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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给她送来养生汤，见她形容一如往常，乌发挽成垂云髻，九叶华胜做点缀，上襦下裙，青白相间。不由劝道，“殿下该稍作打扮，以显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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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前不失礼便可。”江见月放下竹简，拭手饮汤，片刻复有执卷阅览，待一卷读完，方意识到阿灿还在身侧，不曾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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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与父皇，父女小聚，家常最好。”自夜扣宫门，历经法事后，江见月愈发平和，“姑姑且去督促督促汤令官，父皇今个不是要在府中用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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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安心，按齐太医的嘱咐，同陛下汤药相冲的豆类菜肴都不会上桌，特别是鱼生，虽名贵但陛下用不得。左右您的旧疾也是忌鱼生的，府中一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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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銮驾已经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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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依礼接驾，引君入内，待奉茶侍汤后，礼官退下，江怀懋只留了几个贴身侍奉的人，道是如此自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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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几乎没有独处过，这厢静下，正堂之中难免生出两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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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惯吗？”江怀懋起身至门边，眺望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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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府邸四五月里他还是人臣时住过十余日，不想这第二次到来竟已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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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翻覆，日月更改，夫妻生死永隔，父子君臣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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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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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父皇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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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月是在翠琅轩正堂接的驾，所谓“走走”，便只能往西走去。然江怀懋只在这轩中院落转了转，看着并没有太多闲逛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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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你整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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