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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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还真在飞机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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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靠向燕棠那一侧, 明明飞行中的轰鸣声音量巨大，但燕棠却把他轻而平缓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偶尔侧过头看他，能看见他头发翘起几缕毛, 安安静静的样子，看上去年纪又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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舷窗外云层厚重, 层层叠叠，天地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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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最近压力太大, 独处时也被各种忧虑困扰，这会儿往窗外看去，忽然就觉得心里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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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所有事情，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找过人帮忙，自己也尽力了, 在结果出来之前暂且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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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上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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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四十七, 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滑行,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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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来过上海两次，一次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 爸妈学校团结组织来旅游, 把她也带上了。第二次是去年劳动节, 表姐程惠艺入职了一家新成立的互联网公司，她趁放假到上海来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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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次经历构成了燕棠对上海的全部印象——很贵，因为参加世博会的时候，爸妈这也不让买，那也不让买。其次就是忙碌。表姐上班的地方伫立着高楼大厦，打工人们像季节性迁徙动物一样，白天涌入办公楼里, 有的打卡挤电梯，有的聚在咖啡厅里聊投资聊风口，夜里又涌出去，回到他们的出租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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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跟宋郁来，她看到的风景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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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在飞机上闻着燕棠身上的香气儿睡着，一觉醒来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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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他拉着燕棠熟门熟路离开机场，上了辆专程来接他们的商务车，先去酒店办理入住，随后直接去餐厅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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