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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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很少从别人那里得到评价，因为人们懒得评价一个不上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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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上不下，意味着既不过得令人艳羡，又不至于悲惨到令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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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甚至懒得注意到一个不上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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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宋郁露出一个并无恶意，十分纯粹的笑容，却又说她“可怜兮兮”的时候，燕棠并没有太理解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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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被学生用这样的词形容，她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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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质朴。”燕棠佯装淡定地纠正，并且现场教他中文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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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用俄语说：“质朴是工人阶级的伟大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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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郁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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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场面并没有变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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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尽量遮掩她身上那种因为平庸而显得空洞的神采，以便在人前——尤其是像宋郁这样朝气蓬勃、前途无量的少年人面前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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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活里不是没有好事，比如给宋郁辅导中文的事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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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工作捏在手上，燕棠按照紧急程度排序，先集中处理宋郁这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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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预科补习考试倒还好，反倒是陪同他参与训练沟通要更麻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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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把宋郁那本关于格斗的笔记都通读了一遍，做成中英俄三语的对照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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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子前面一小部分的字迹还很稚嫩，大概是宋郁小时候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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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还有一些孩子气的小抱怨，诸如“被抱摔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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