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青白,骄阳隐没,一切都似蒙了一层灰。
昙王大步流星出宫,听见身后唤声,他侧首望来:“永福?”
永福额头浸出一点细汗,温声道:“我听闻孟后带军逼京,八弟与孟后从前来往不甚,不知孟后狡诈,还望八弟带上我,或许能有一二帮助。”
昙王蹙眉。
永福叹道:“不瞒八弟,咱们姐弟从前或有不快,但现在生死存亡之际,过往不过微如尘埃尔。”
昙王默了默,允了。
永福敛目遮住眼中深光,跟在昙王身后登上南城门。
短短时间,孟后已经率轻骑兵临城下。陈昌正在高唱“为奉宁檄京都”,将奉宁帝与邓王一派作对比,痛斥邓王以下犯上,为臣二心,行谋逆举专横跋扈,忘恩负义,其罪种种,罄竹难书。
陈昌沉稳刚健的声音暗合檄文之势,相得益彰,听的人颇为痛快。
昙王黑了脸,不顾藩王之尊,双手把着城头大骂孟跃颠倒乾坤,跋扈善妒,祸乱朝纲,细数孟后大大小小几十种罪,包括不限孟后多年无子,不允选妃,其绝顾氏皇族之心,昭然若揭。
陈昌眸光一沉,弃檄文自由发挥,与昙王对骂的有来有往。
昙王身后的永福越过昙王半个肩膀,与城下的孟跃遥遥对上目光,似有千言万语。
孟跃冷眼瞧着。
永福渐渐垂了眼,眼见昙王骂不过,气了个倒仰,他咬牙切齿:“牙尖嘴利,本王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箭利。”
他吩咐左右,“弓箭手准备!”他抬手欲挥,倏地心口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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