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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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之后，天愈发冷了，寒风兜头打来，如溺水般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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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斜打着油纸伞挡住寒风，伞柄处坠了一个镂空小滚灯，供身后人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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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皇子趴在小全子背上，虎兽暖耳裹住他的小脑袋，身着月白中衣，又杏黄缎缂丝夹袄，下着大红棉裤，外套一条锦裤，脚上则穿了两双袜子，踩着羊皮小靴，末了，外披一件狐青裘，整个人圆滚滚，像一只小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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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子背着他，仿佛背了一个旺旺的小火炉，都舍不得放下了。他忍不住问：“殿下，您还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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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十六皇子随口道，他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小滚灯瞧，不论怎么晃动，中间的灯火不动，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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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跃，改明儿让工匠雕一个老虎形态的滚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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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应好。他们说话的功夫，就到了上书房，正好碰见十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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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睡眼惺忪的向十六皇子打招呼，十六皇子笑盈盈应好，与孟跃挥了挥手，他同十五皇子进入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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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忍不住夸赞：“咱们殿下真勤勉刻苦。其他皇子睡意朦胧，咱们殿下已经精神抖擞念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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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嘴唇动了动，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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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滚灯没弄出来，小屁孩儿从春和宫睡到上书房，来回唤好几次才揉着眼睛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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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日头慢吞吞升起，顺妃才从凤仪宫回来，惯常将左右打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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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银看见红蓼给偏殿送炭火，她叫住人：“给我吧，我顺便与悦儿说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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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蓼不疑有他，将炭火交给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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