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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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无声松了口气，剪掉其他灯芯，只留一盏烛火伴睡，蹑手蹑脚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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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没日出，承元帝已经离去，顺妃趁十六皇子念书，派人将孟跃唤来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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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进入内殿，顺妃缓坐高位，她审视孟跃：“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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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跪下，“回娘娘，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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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气笑了，“本宫问你，昨日珩儿扮虎，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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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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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狐疑，想到什么又沉了脸：“若非是你，珩儿怎会这般冒失，他往日从不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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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抬首，看了顺妃娘娘一眼，小脸倔强委屈，又垂首道：“回娘娘话，春和宫皆知殿下爱虎，奴婢斗胆送殿下的生辰礼——那本虎图册子，殿下颇为喜欢，从而萌生扮虎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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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合情合理，但顺妃仍觉哪里不对，她问：“你为何不早与本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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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提前得知，必然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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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流掉一个孩儿后，顺妃从此百般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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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欲言又止，在顺妃逐渐不耐的目光下，才道：“娘娘明鉴，您虽是春和宫的主人，可奴婢的主子是十六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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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尽之语很明显，就算顺妃是十六皇子的母妃，孟跃还是先听十六皇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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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是那个道理，但听在顺妃耳中，不免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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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妃腾的起身，耳下的红宝石坠子来回波荡，一如她的心绪：“那你就在此跪着，等十六殿下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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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听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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