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没有任何情节,也不见任何他熟悉所知的人。萧淼清感觉自己时而化作一道风,时而变成一汪水,有时又成了燃烧的柴,被人踩踏的石头,化作这世间任何可能的万事万物的微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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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所有这些微小的部分又分别组成了现在的他。回到肉身后,梦中的自在感觉反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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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觉一时还无法适应自己的躯壳,竟然觉得有些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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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人虽然醒了,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却还一时没有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只能闭着眼睛维持着睡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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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稀听见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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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你不愿意出全力罢了,只要你想,天命如此怎会落他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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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你还要在他面前有所顾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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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闻柯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萧淼清的眼珠隔着眼皮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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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说话的声音马上停了,有人在他身侧坐下,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低声叫道:“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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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仪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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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心中安定几分,眼珠再次转动几下,而后终于渐渐可以睁开双眼,重新适应过后才得支撑起身体坐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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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没有回应外界的询问,先是茫然地抬起自己的手动了动指尖,这具他本来很熟悉的身体此时竟然给他一丝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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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己呆坐了好一会儿,身边都有旁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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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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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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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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