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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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下巴，耳边的珍珠同她的盘起的黑发相得益彰，古典油画里一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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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步车而已，自作多情，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即走，毫无留恋。心里反倒舒了一口气，正短暂地抛弃了牺牲性的复仇这一选项，一股力道挟持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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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真真回头，与一双暗涌晦暗之色的瞳眸对上。那人常常居于冷感的唇竟然微微上扬，掷落了一个轻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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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无声的宣告：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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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继续当淑女，可我今日不愿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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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握力一松，崔君越放开了她，似乎刚才话语里的热炽只是她的幻觉，他的眉宇又回复了人模人样雪清雪清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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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乐意，你现在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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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真真侧过脑袋将脸颊旁的发丝缠在指头上绕啊绕的，虽然是没有任何性经验的第一次，但她觉得不能输了气势，眨动一双明亮的眼睛，假扮满不在乎，风月老手一样应对道：“露水姻缘，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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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的高塔解构，文礼的城墙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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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切的、迷乱的、不安分的吻雨水一样坠下，消融了爱与不爱的界限。身体紧紧贴合，修长的手掌顺着蜿蜒的脊背曲线滑进腰眼，黑色皮鞋探入少女两只细长的高跟之间，情迷意乱的步调进退无度、交叉错乱，与过去的身姿重迭，仿佛他们始终在宴会上搂抱着旋转，从没有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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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在于真真的无言默许中，崔君越垂目一件一件解去她的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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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幅少女微微仰头的裸体油画，献祭一般地展览在他面前，纯洁又情色居然可以和谐共处在一个人的躯壳里，像是一场少年动情时分的旖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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