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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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煦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手掌包裹着方离的手，不迟疑地往他的胸膛按。他闭着眼睛，好像就算刀真的插入他的心脏，他也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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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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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越抖越厉害，猛地抽出手，把刀子扔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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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金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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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煦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有点迟疑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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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方离泪眼婆娑，呼吸急促，嘴巴再次开合大声地吼着什么，看上去真的很伤心，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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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吼到第二次的时候，梁明煦猜出他说的是：“秦阿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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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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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煦心底一沉，翻过身将方离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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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怒极，挥拳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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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煦被揍得偏过头去，却没有松开方离，而是将他两只手臂往上压住，十分轻易地，单手就把方离两只手腕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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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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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煦嘴角破皮流了点血，用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把助听器都戴好了，期间方离双腿不停挣扎，梁明煦稳稳当当地压制，方离像砧板上无助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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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的运作声，隐约的风浪声，方离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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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声音清晰地朝梁明煦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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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锋的母亲死了？”梁明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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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家人！”方离悲伤至极，对着梁明煦吼，“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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