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种种罪证——其实这些一多半账册早已送到了沈持手里,乔装成商人,跟着行商悄摸离开陕西府,到外地去了。裴牧则派出心腹衙役一路护送,生怕有半分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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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出银子招募了多名眉县当地武功高强的壮士,日夜轮流守在身边,防着一旦事情败露,陕西知府聂晖狗急跳墙时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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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到据说冯遂已行至通州府,马上要进京了,曹慈那头才听闻风声,他一屁股跌坐进太师椅里,完了,沈持已摸清楚额上青筋暴跳:“曹四,不管用什么法子,不能让冯遂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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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要杀了这个人,绝不能让他活着出现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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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曹四眼神阴毒地说道:“相爷。”遂派出曹家熟识的身怀上乘武功杀人果决的杀手暗中潜进通州府,找寻冯遂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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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苦寻多日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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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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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丞相暗中斗法,曹高一尺,沈高一丈,你死我活,然而明面上在朝中却一团祥和,无所保留地配合着辅助皇帝将朝政大理得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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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腊月年终的临近,两人之间越发微妙而诡谲的平静连皇帝都在心中无不遗憾地感慨:这是他登基三十多年来最轻松的时候,要是闭上眼不闻不问,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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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想到大理寺卿柳正在奏折中说,他已查了个大概,曹府与陕西知府聂晖联手攫取陕西府膏脂,十几年来积攒的财富或可达上千万两白银时,心中怒气腾腾:这绝无可能,朕绝不容忍姑息曹贼,蠹虫,毒瘤……朕要同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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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里揣着事,到了岁末不大有心思过年,处处透着敷衍了事的迹象,群臣又何尝不是,每过一天都无比忐忑,不知朝中即将掀起的大动荡是否会波及到自家,也不肯讲究,于是,这个年就这样干巴巴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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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倏然到了龙祥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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