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沈相日日伴君左右，”冯遂听了越发耿直：“难道不该劝谏陛下赏罚公平，爱惜贤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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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的那双墨眸幽深沉静，倒映着夏末浓稠碧绿的树叶，耐心地说道：“本相以为这次裴大人确实渎职了。”办的事没能让皇帝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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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士子行走在朝堂之上想要平步青云享高官厚禄，无外乎“有用”二字，在其位就要摆平“麻烦”，万不能捅到皇帝跟前，要是没这个用处，就只能让位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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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这次就是不慎没拦截住赵家的“麻烦”，让皇帝为此烦心了，他不走人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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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麻烦”给到沈持手里也未必能消弭。但官场就是这么残酷，哪有那么多通融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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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沈相教诲，”冯遂惭愧地说道：“是下官沉不住气了。”但他还是不甘心，要上奏折为裴牧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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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看出了他的倔强，没再说什么：“若没有别的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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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遂不懂他的冷淡。沈持亦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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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改变一个人的，不是说教，而是南墙，撞一次不悟那就多撞几次，沈持决定尊重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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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持走过去之后，冯遂这才想起他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惊诧于他竟这般……该说是冷漠还是淡然……他抹了抹额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热的，匆匆到大理寺上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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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冯遂上书为裴牧喊冤，这让正在寻目标的曹慈眼睛一亮：这不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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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的门生故旧发了话，找冯遂的麻烦。冯遂就这样被曹慈的人给盯上了。而他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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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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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持对此从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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