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三月里，京城百花中，很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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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坐着马车往皇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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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参加殿试的贡士们也一早穿戴齐整来到宏大肃穆的东华门前，走到这一步，都有着荣辱不惊的勇气与耐力，因而他们的目光豁朗而镇定，不同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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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到了之后看着他们微微一怔，距他当年春闱已过去十二年了。世事漫随流水，流年暗中偷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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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众贡士们见了他眼神直了一瞬，天下的读书人，谁不知道沈持，又有谁不想像他这样仕途顺利，步步青云，二十多岁便登上相位呢，纷纷同他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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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一弱冠之年的佳公子，乍一看跟董寻的气韵有点相像，沈持神思恍惚——这人便是右丞相曹慈举荐的裴牧吧，听说是河东大儒董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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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苦味，沈持以为裴牧身体也不好常需服药，心中怜悯，说道：“清晨风凉，裴贡士还是到廊下避避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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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眼神微惊，而后对他拱手施礼道：“多谢沈相爷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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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听话地真的站到廊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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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持又陆续从别人身上闻到了这种苦味，他心道：好多士子身体是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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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才得知，如今天下的士子读书，常服一种用苦参、黄连、熊胆和成的丸药，夜里读书时含在口中，让苦涩的味道刺激自己，免得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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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暗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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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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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会儿还没这么多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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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东华门打开，贡士们跟在百官身后，鱼贯进入皇宫，他们会在文华殿写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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