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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河在曹慈这里吃了一个好大的闭门羹, 只得揣着满肚子怨气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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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还心存几分侥幸——杭州府常平仓又没折银子,没多大个事儿,退一步就算东窗事发, 沈持他们在朝堂上弹劾他,他只管一推六二五, 咬死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是陈世仪和商人干的, 皇帝又能怎样,还不是多半会看在周淑妃和雍王的面子上,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含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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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叱责他一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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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了一遍后果, 周六河反而不慌了, 他叫婢女上端来酒菜,悠悠然自斟自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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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这天夜里, 杨回从杭州府飞鸽传书给他,信中说陈世仪可能落到了冯遂手中, 且多半已押往京城, 提醒他若有机会早点下手杀了姓陈的, 让那件事死无对证,以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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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蠢货,”周六河看完信后将手里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蠢啊……”怎么就落到冯遂的手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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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叫来几名心腹家丁,让他们去盯着大理寺, 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杀了陈世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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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夫人杜氏听到动静, 从里屋出来:“老爷,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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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河一脸不耐:“……没事。”他心道:跟你个妇道人家说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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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下人说老爷去了曹家,”杜氏弯腰将地上的杯盏拾起来重新放回几上:“莫不是有事求曹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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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河“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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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本想问问何事,但看着他不像是会说的样子, 转而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如今雍王殿下长大成人了,他说话办事难道不比曹相爷管用,老爷有事,何不与殿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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