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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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的掌柜会驯猫呀，他把《猫经》放在猫窝，让猫每日诵读一篇，修炼捕鼠本领，又把‘笞猫鞭’挂在米缸上，发现它有偷懒行为，就抽鞭子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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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大体听懂了他们讲的黑猫白猫的故事，却没想到年轻的夫子从米铺驯猫的故事中引申道：“《易经》中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又说‘太极生两仪，两极分阴阳，两者不可或缺。本朝三朝帝师，大儒王渊讲过，治国似太极，儒学之仁与法家之严刑峻法，恰如太极之两仪，互为阴阳。儒家讲的仁治，譬如给偷懒的猫儿念《猫经》，是为仁，法家讲的法，惩戒和刑狱，就像笞猫儿的鞭子，是为法，仁与法共济，天下方可大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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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嬉笑玩闹的课堂竟然是在讲四书五经之一的《易经》，以小故事开头，以《易经》中的主题论儒法治国，新颖别致，他在心中大呼精彩，又想：这青瓦书院的先生和苏家私塾的先生，差距竟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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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偷窥太久，沈持悄悄爬下树，又转回书院的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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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终于有人从青瓦书院的门槛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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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穿着素净青衿的少年，十一二的年岁，唇红齿白，长得很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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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整整衣衫走上前跟他搭话：“这位兄台可是在青瓦书院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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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了看他，神情松弛，拱手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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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还礼：“不知书院的先生怎么个收学生的法子，能否向兄台讨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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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他讲话温和有礼，笑道：“孟先生收学生从来不挑资质，从八岁到十五岁的都收，家中付得起束脩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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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书院的院长叫孟度，有举人的功名在身，禄县人人都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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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曾颁布“令民间子冀盼八岁以上、十五岁岁下，皆入社学。2”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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