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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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晃，是凌长风看见裘恕的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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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疮百痍的城楼门口，那些身穿踏云军甲胄的乡兵横躺在北狄将士的马蹄下。成堆的尸山血海里，仲少暄的盔缨随风猎猎，在一片破瓦颓垣中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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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缨下，是被北狄将士几杆长枪贯穿甲胄、直挺挺杵立着的裘恕。他低着头，闭着双眼，鬓边微白的发丝被吹得凌乱不堪，可那张脸孔，却是凌长风见过最安详的将士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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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拂过，忽然将什么从他手中吹落，坠进地上的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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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离得远，咬着牙盯了许久，才发现那是一株血迹斑斑的半截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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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是死守城门，以身殉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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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眨了眨眼，眼眶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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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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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漪张了张唇，没发出丝毫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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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守城门，以身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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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个字重重地落下来，砸得她脑袋发懵、透骨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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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世叔的首级，为何会到了甘靖那个混蛋的手上。多半是拔都和他们私下的交易。甘靖需要一个北狄细作来掩饰战败的真相，拔都便将世叔的尸身送去了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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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凌长风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言语苍白地对苏妙漪挤出两个字，“……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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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漪沉默良久，才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其实我更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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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风一愣，面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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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漪眼眸微垂，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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